有人说：“大多数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能够得到根治，这是癌症治疗史上较伟大的成功故事。”

对于当父母的人来说，较见不得的就是孩子得病，更不要说孩子得恶性肿瘤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简称“急淋”，英文简称ALL）是一种常见的儿童恶性肿瘤，曾经夺走儿童生命的一大杀手。但是，在不到60年时间里，这种病的生存率已经从0%提高到90%以上。

本文来源：e环球

儿童急性白血病的现代治疗方法首先要归功于西德尼•法伯（Sidney Farber）博士。这是一位在癌症治疗史上响当当的人物，被称为“现代化疗之父”，哈佛大学附属的丹纳-法伯癌症研究所就是以他和丹纳基金会命名的。

▲“现代化疗之父”西德尼·法伯博士（图片来源：丹纳-法伯癌症研究所网站）

法伯博士于20世纪40年代在波士顿儿童医院当病理医生。当时人们刚刚找到根治恶性贫血的方法。恶性贫血是一种由维生素B-12缺乏引起的疾病，其特征是骨髓中大量存在未成熟的红细胞。当时已经发现叶酸可以治疗婴儿期和孕期出现的类似贫血。

法伯博士开始认为急淋有着跟恶性贫血相似的特征，比如不成熟血细胞和贫血，所以想试试叶酸是否能治疗急淋。他在一些患儿中进行了试验，结果不但没效果，并且还使病情恶化了。

于是，法伯博士推断，叶酸可能既刺激了正常细胞的生长，也刺激了白血病细胞的生长，所以他试图用叶酸的拮抗剂氨基蝶呤来阻断这种刺激。这种药物带来了暂时的缓解，患儿的正常血细胞和健康状况都有了短暂的恢复。法伯博士在1948年6月3日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报道了他的发现，这为20世纪50年代及以后的重大进步奠定了基础。

1950年，格特鲁德•埃利恩（Gertrude Elion）博士和乔治•希钦斯（George Hitchings）博士开发出6-巯基嘌呤(6-MP)，这种药能干扰DNA的合成，杀死快速生长的细胞（如白血病）。这两位科学家后来一起获得了1988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除了6-MP以外，当时还有糖皮质激素、甲氨蝶呤（另一种抗叶酸药物）也被用于急淋患儿，可以使生存期和生存质量获得短暂的改善。

但这些改善都只是暂时的，因为急淋对这些药物总是会产生耐药性。不过，这些早期的成功引起了科学家们极大的兴趣；更重要的是，科学家们开始有组织地行动起来。由于儿童白血病相对比较少见，因此几个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始合作，成立了两个多机构组成的“白血病小组”，来加速新治疗方法的研究。

在1949年至1954年间，科学家们对儿童急淋的化疗药物甲氨喋呤、皮质类固醇和6-MP加以组合，进行了临床试验。使用这些新的化疗药物组合的患儿虽然活得长了一些，但遗憾的是，他们较终仍然全部死亡，通常活不过一年。

圣犹达儿童研究医院（ St. Jude Children’s Research Hospital）的现任CEO詹姆斯•唐宁（James Downing）博士曾经说过：“是唐纳德•平克尔（Donald Pinkel）博士将‘病愈’这个词带到了癌症领域。” 

▲整体治疗的倡导者唐纳德•平克尔博士（图片来源：圣犹达儿童研究医院网站）

1962年，平克尔博士开始担任这家医院的靠前任CEO时，儿童癌症被认为都是无法根治的。由于前面说的这些药物相继在急淋中获得暂时的成功，平克尔博士和同事们把注意力集中在这种疾病上。

他们提出，根治这种疾病存在四大障碍：耐药性、药物毒性、脑膜复发，以及较重要的——悲观主义。

他们在1962年开始了“整体治疗”（total therapy），这是一项旨在长久根治急淋的治疗计划，使用新的药物组合来改善治疗反应。因为急淋往往在中枢神经系统中复发，所以他们加用了头部放射治疗，以及把药物注射到脑脊液中。

这种治疗方案取得了重大进展，显著减少了这种类型的复发。较终，在1967年至1968年的第五次整体治疗研究中，生存率达到了50%，这是靠前次获得这么高的生存率。这一治疗方案至今仍在使用，当然已经经过了许多次的优化：比如，对于预防大多数急淋患儿脑膜复发，放疗已被更好的全身用药和脑脊液给药所取代。

儿童急淋可以根治！平克尔博士等先后在1971年和1972年两次发表论文阐述这一理念。但许多同仁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会给患者以虚假的希望。当然，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20世纪70年代，对于白血病研究者来说，是一个硕果累累的年代。感染和出血控制的改善、护理水平的提高、公共资源的增加，特别是参与研究的儿童和家庭的勇气和信念，使得平稳、持续地进步成为可能。

由于他的重大贡献，平克尔博士后来获得了包括拉斯克奖在内的许多重要奖项。

尽管急淋的治疗取得了如此重大的进步，但仍然有一部分患儿治效果果不好。这部分患儿存在一种染色体异常——费城染色体。费城染色体的出现，是因为发生了染色体的易位——人类的9号染色体与22号染色体发生了一部分的交换，让22号染色体短上那么一截。

▲费城染色体的发现者之一彼得·诺维尔教授（图片来源：宾夕法尼亚大学纪念网站）

这种染色体异常较初是在慢性髓性白血病患者中发现的。后来的事情，大家就知道了：诞生了一种名叫伊马替尼（商品名：格列卫）的药物，这种药把慢性髓性白血病的5年生存率从30%提高到了89%！

并且，具有费城染色体的急淋患儿，也能用伊马替尼治疗，生存率达到70%！

2010年5月，当时年仅5岁的艾米丽•怀特海（Emily Whitehead）被诊断出患有急淋。尽管当时儿童急淋的生存率已经很高，但艾米丽却不幸复发了。经治疗再次缓解后，原计划在2012年2月进行骨髓移植，但艾米丽在移植日期前几周又复发了。医生觉得已经无能为力，建议家长让她回家接受临终关怀。

但艾米丽的父母不愿意放弃。他们听说了一种革命性的新治疗方法，叫做T细胞治疗方法方法方法（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治疗方法方法方法，简称CAR-T）。2012年4月，艾米丽参加了1期临床试验，成为世界上靠前个接受这种治疗的儿童。这个过程包括收集她的T细胞，对其进行基因重排以识别和攻击癌细胞，并将修饰后的细胞输回艾米丽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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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这种治疗是高度实验性的，但这是艾米丽的 机会。治疗期间，严重的过度免疫反应一度导致艾米丽发生了器官衰竭，经过治疗才好转。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CAR-T治疗方法终于奏效了！并且，自2012年5月以来，艾米丽一直处于缓解状态。

2017年，美国权威部门（FDA）正式批准靠前种CAR-T治疗方法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儿童和年轻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有一本介绍癌症治疗史的畅销书——《众病魁首：癌症传》，后来又有人在这本书的基础上拍摄了一部记录片。书和电影记录了法伯博士、平克尔博士等为癌症治疗做出巨大贡献的医生、科学家，也记录了艾米丽一家和其他积极支持癌症研究和治疗的患者、家属、社会各界人士。

的确，癌症治疗能有今天这样大的进步，就是靠医生、科学家、患者、家属，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努力合作才取得的。让我们期待更多更好的治疗早日问世，造福更多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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